现在,我国经济又站在了十字路口,产能过剩,结构失衡,内需不足,经济下行的压力增大。
科斯在《社会成本问题》一文中提出了完全不同的思路,他认为外部效应和市场是否失灵无关,而是个体成本和社会成本之差引起的问题。但我们不要忘记,政府也是有成本的,例如官员的工资和维持政府运行的费用、干预和监管本身带来新的外部效应、政府经营的效率损失,以及管制和审批滋生的贪腐寻租成本。
倘若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,偏离了快速安全的理想状态,你不能因此说汽车失灵,要求政府介入,用自行车替代汽车。一旦将问题诊断为市场失灵,人们就将注意力转向政府,视政府为救星,以政府干预为唯一的替代方案。以污染这一典型的外部效应为例,传统教科书的说法是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排放污染,伤害周边居民的身体健康,但企业不必支付居民的医疗费用。这就像交通工具的选择,从北京到天津,最优策略是开车走高速,而在北京的小胡同里,自行车可能是最佳选择。对此,科斯问道:基础设施是公共品吗?一定要由政府经营吗?在《经济学中的灯塔》一文中,科斯深入研究了英国航运灯塔系统几个世纪的演变历史,发现19世纪中叶的灯塔大部分是由私人建造的,并且一半由私人公司维护和运行,另一半归属政府授权的私人机构,从停靠港口的过往船只收取费用。
经济学的研究以现实问题为起点,还是从模型假设出发?刚刚去世的诺奖得主科斯教授始终认为是前者。黑板经济学家从假设出发,推导出有效市场和市场失灵,并顺理成章地在市场失灵的地方引入了政府干预,从而赋予政府更为广泛的职能。尤其是现在很多硬性的政策,都是由远离社会的中央官僚机构所制订,很少考量到社会层面的可行性。
地方创新不行,但也不想执行不符合地方需要的政策,那地方官员在做什么?很多地方官员都在疲于奔命,做一些中央硬性规定必须做到的事情,例如维稳、防止老百姓上访等等。如果没有那一波国有企业改革,很难想象国有企业可以从1990年代初的大面积亏损转型成为盈利,或者从计划经济的管理模式,转型成为市场导向型的管理模式。如果用行政甚至政治的方法,强制国有银行去这样做,失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。在西方,现在所有的大企业都是从中小企业发展而来。
要改变这种情况,必须花大力气支持中小型企业,培植它们的创新能力。当时,中央政府不富裕,不能给非国有部们很大的财政支持,中央政府所能给的就是政策。
当时是以邓小平为中心的改革者,一方面大力提倡和鼓励地方创新,通过分权给予地方巨大的制度创新空间,另一方面也有能力给于地方创新有效的政治保护。只有民间金融机构发展起来了,中小型和微型企业的发展才有希望。地方政府的抵制并不难理解。这些不平衡,和本世纪以来尤其是2008年以来国有部门的大扩张有关。
但要对这些部门实行无论是自由派所提倡的私有化改革,还是左派所提倡的进一步扩大和强化国有部门,不仅在政治上不可行,从经济上说更会使得经济结构失衡加剧,促使中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。等到非国有部门壮大起来,再对国有部门进行改革。国有企业大肆侵入本来由民营企业所占据的空间,导致了民营企业空间的萎缩,而中国的民营企业主要是中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。
就是说,中央政府要从财政税收和金融等方面,为非国有部门的制度创新创造制度条件。可以对银行业进行改制,引入市场化和引入竞争机制。
作为庞大的既得利益集团,国有部门依靠权力和垄断来盈利,不仅阻碍着市场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发展,而且通过继续的扩张,急速地挤占着非国有部门的经济空间。主要原因在于现在的顶层能力的下降,也就是顶层防止和减少中央官僚机构,对地方制度创新进行阻碍甚至否定的能力。
地方一线政府和官员必须直面社会层面的问题,要管理和控制这些问题,他们不得不和老百姓发生冲突。很显然,这种局面很难持续下去。1990年代中期之后,在中央地方关系上,总体的趋势是越来越集权。其二,政策很难执行下去,他们又要得罪上级。地方政府被妖魔化在很大程度上,一线地方政府基本上是被妖魔化的。目前的税制是有利于国有企业和大型企业,不利于中小型、微型企业。
即使是政治上具有很大争议的重庆,其城市化也可以视为是一种体制创新。对国有企业进行进一步市场化、限制垄断、退出一些竞争性行业等改革非常必要,也是有可能的。
首先有助于企业的创新。首先是限制国有银行业的垄断。
地方政府在硬性执行过程中,和社会的冲突变得不可避免。唯一的办法就是容许民间金融机构的产生和发展。
计划单列市和直辖市也可以采用类似的改革方法。地方创新具有很大的动力机制。在老制度和老方法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,一线政府官员必须寻找新制度和新方法。经验地看,省和县这两级最为重要,最具有动力。
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改革方法,就是在国有企业既得利益之外,赋予非国有部门体制创新的空间和能力。但国家在银行业的垄断地位,并不等于个别银行的垄断。
因此,西方各国都制订反垄断法,其背后的理性就是:企业做大了,就会倾向于通过垄断来盈利,从而扼杀竞争,扼杀企业的创新。现在银行业的巨额利润是其垄断的产物。
老百姓对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的感知当然有不同。中国内部经济结构失衡,主要表现在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、大型企业和中小型企业、中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之间的不平衡。
1980年代,地方充满创新动力,这和当时中央顶层强人政治有密切的关系。在现行体制内,地级市具有立法权,可以通过地方立法,有效推进地级市本身的改革。第二,地方的一线政府,尤其是县级政府,要直接面对社会经济问题。也可以全面推广省管县制度。
在经济领域,并不是企业越大,创新能力越高。这里,无论是中央政府还是老百姓,没有人去追求问题的根源在哪里?这种认知很可能是假性的。
中央官僚集权制度,对地方创新很不利。在这些领域,中央政府尤其是顶层掌握着实质性的权力,可以超越既得利益的制约。
不过,正如近年来社会层面的抱怨所显示的,国有企业今天再次成为了进一步改革的阻力。要克服来自地级市的阻力,可以对地级市进行重点改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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